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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家專訪】封面人物:桂綸鎂 拿出凝視自己的勇氣

在巴黎 Baccarat 水晶博物館,桂綸鎂演繹女人的各種面貌,但在她的心裡,始終懷抱著最簡單的初衷,那是勇敢、熱愛,還有無所畏懼。
【獨家專訪】封面人物:桂綸鎂 拿出凝視自己的勇氣

採訪撰文/李郁淳  攝影/Cliff Chen

服裝造型/游雅如  化妝/張滋珉  髮型/Sam Lo

在巴黎 Baccarat 水晶博物館,桂綸鎂演繹女人的各種面貌,但在她的心裡,始終懷抱著最簡單的初衷,那是勇敢、熱愛,還有無所畏懼。

這不是桂綸鎂第一次到巴黎。她還記得空氣裡的麵包和咖啡香,巴黎的女人,雕像上的鴿子。她只是有點累,一轉眼八年過去了,像坐了一趟十幾小時的恍惚飛機,眼前有點模糊,但她無法確定是時差的關係,還是那股熟悉的興奮。如果不是剛排在後面的女孩,在她等著行李邊打哈欠時,頓時跑上來要簽名合照,她差點以為是八年前那個早晨,她正要到里昂當交換學生一年的時光。

那個時候,她並不知道世界就要徹底改變。

可現在回想起來,但有些事卻從來沒變。

三十歲了,我毫不惶恐

《藍色大門》至今十年了,不早不晚,《女朋友。男朋友》標記了下個里程碑。「在這十年內,我一直希望能有個作品,重量感雷同《藍》。當然過程中我也都選擇自己喜歡、或具有重要意義的片拍,但那些永遠都不及《藍》,《女》竟很意外成了下一個。我們三個演員,步調很相近,對戲的熱情和專注,很難得在這時間點遇上了。」電影橫跨了好幾個世代,而桂綸鎂至今也快滿三十歲。「很多人對三十歲感到恐慌,一定要作某件事。可是我完全沒有。我只希望自己從來沒因為這行業的華麗或喧囂,而迷失掉對表演的熱情,也不要因為名利而違背內心。」

曾經度過一段黑暗亂流

她一向不是喜歡計畫未來的人,只是把當下一步步走好。以前,她並不喜歡自己。她渴望平靜,內心卻如火山岩漿噴發,充滿憤怒。從法國回台灣那段日子,她跌入生命最黑暗的時期。以前她努力過著符合大眾期望的生活,好讓除了自己以外的所有人開心。可是來到法國唸書後,看到他們的學生很早確立自己喜歡的東西,花了力氣進大學,可以把全副精力用來鑽研。「我們可能是聯考填了志願,出來還是不知道自己要什麼。」她嫉妒他們的專注,而她卻要回到小小的牢籠裡,每天和父母報備幾點要回家。

每晚哭,又不知道哭什麼。可她就是堅持不吃藥不看醫生,也不想和以前一樣,跟朋友出去喝咖啡聊天,怕不知道要講什麼。「那時候,我想要過自己的生活,不想被安排。當朋友說我們去哪,我明明不想去時,還要硬跟著去。那時候我真的很奇怪。」

後來開始演戲,她發現終於可以試著作自己。前陣子剛拍了楊采妮執導的《聖誕玫瑰》,她希望演員都是事健康的,不要為了成就電影,而毀了自己,反而希望你透過表演得到治療。「我在拍戲過程得到很大的釋放,還有平靜。其實那角色很黑暗,但當然也有很強烈的出口。可是,重點不是你喊出來了,而是在喊出來的過程中,所有思緒在腦海裡跑了一遍,我瞭解我最根源的憤怒或痛苦是什麼。很多時候你不瞭解自己的狀態,就會更往黑暗裡走去。但當你理性分析後,事情就變清晰了,你也不害怕了。奇怪的是,我覺得我應該要為電影和角色服務才對啊,可完全不是,反而是自己得到治療。」

「我在拍戲過程得到很大的釋放,還有平靜。其實那角色很黑暗,但當然也有很強烈的出口。可是,重點不是你喊出來了,而是在喊出來的過程中,所有思緒在腦海裡跑了一遍,我瞭解我最根源的憤怒或痛苦是什麼。很多時候你不瞭解自己的狀態,就會更往黑暗裡走去。但當你理性分析後,事情就變清晰了,你也不害怕了。奇怪的是,我覺得我應該要為電影和角色服務才對啊,可完全不是,反而是自己得到治療。」

一切都是關於選擇

以前拍一部電影,甚或廣告,她會陷入不捨,哭個不停,連助理都嚇到。可是拍完《女朋友。男朋友》以後,她突然完全不感傷了,覺得自己突然長大了,可以理性面對角色,不再傷自己這麼深,雖然還戴著某些情緒,但可以確定繼續往前走了。

我們聊的是人生的選擇。

小時候她學鋼琴,其實並不喜歡,但為讓爸媽高興,她勉強彈,直到有天真的要發瘋,真的太不喜歡這件事了,所以她告訴自己,從今天起,我不要再勉強作任何自己不喜歡的事。

在有選擇的情況下,選擇自己喜歡的。「很多人都羨慕我,說我可以選擇自己喜歡的戲,不是每個演員都可以這樣的。但我想說的是,每一件事都是有選擇的,就看你想作什麼,你希望未來變成什麼樣子,當下你就會做出什麼樣的選擇。若今天選了A,可能以後就不會有B,可我情願每個選擇都是我喜歡的,而不是我會不會紅,或到達什麼樣的 level。」

有一種理想的愛情

拍照的時候,她是張很美的畫布,不論是輕或重的妝,華麗或中性的衣服,放到她身上,就是能放射出飽滿情緒。她輕輕閉上眼,跟著造型感覺走,思緒飄到 Baccarat 水晶博物館外的樹梢。

「那一年在法國,真的有點浪費。我們常說這地方好美,真的好美喔,都只是說,並沒有打從心裡讚嘆。」當然,真正要生活,和觀光是兩回事。那時她最常去墓園,到西蒙波娃墳前看她,或坐在巴爾札克旁邊,圖一種安靜,還有被瞭解。

大四那年她開始讀法國哲學,更鮮活瞭解西蒙波娃,看到她和沙特之間,是一生的伴侶,也可以各自體驗人生,這違反了常規,可是都沒礙著誰,並且同時在歷史上發著光。她對他們的故事感到著迷,彷彿找到知音,「原來有人可以幫我解釋我的行為究竟有什麼不對,讓我更理解自己,也不再害怕了。」

現在,她還是沒空和戴立忍好好來趟旅行,可是支持他參與和發起的每項公民運動。「那是每個國民都應該要參與的。」帶著革命同志的語氣,就是沒提婚姻。現在不在計畫內,也說不定哪天就踏進婚姻,那是一種感覺,不是進程,她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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