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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宜農,做一顆不被定義的星球

在新專輯《Pluto》裡,鄭宜農有時電子,有時嘻哈,有時吶喊得蕩氣迴腸,有時迷醉得有點ㄎㄧㄤ。走過沸沸揚揚的離婚事件,此時她像一顆新生的星球,在唾沫四濺的乙太裡運轉,與各種音樂類型碰撞,以一種前所未有的混亂姿態,迸發出光。
鄭宜農,做一顆不被定義的星球

採訪撰文/林侑青 攝影/登曼波 Mambo Key 造型/林智強 妝髮/Hecker

Q:這張睽違了六年的個人專輯《Pluto》,是怎樣誕生的?

2016年初,我大概花了四、五個月的時間,每天窩在家裡。那時候有很多事情要消化,也有些自我否定的負面情緒產生,但在創作過程中,每寫出一些歌,會消化掉一部分,其實就是求生意志的展現。我以前並不是善於跟這個世界溝通的人,我是活在山上的小孩,住在森林裡,我又是獨生女,我家沒有電視、網路,只有一整面牆的書,其實在一個蠻封閉的世界裡長大,導致我整個人,其實是跟自己對話比較多。藉由音樂,我可以說出想講的故事,我的想法,不僅歌詞,還包括聲音,這張專輯任何一個吉他的音色、編曲,都是我的一部分。

Q:希望大家從《Pluto》這張專輯聽見什麼?

前面九首歌在講九種愛,最後一首歌是〈在酒店關門之後〉。很多人聽完會覺得「好療癒」,我其實有點困惑。當然每個人可以有自己的投射跟詮釋,但最後這首歌我想講的是,每一種愛說出來都是徒然,那是我最終的心境。人終究是孤獨的,不管再怎麼親近的人,都會遇到對方無法意會的時候。像我這麼需要被理解的人,或那麼需要理解對方的人,孤獨感會很強烈。我希望整張專輯有個遺憾的結尾,人生還很長,還有很多需要填補,還有很多事情需要學習。

Q:如果宇宙裡有一顆專屬你的星球,你覺得它會是?

應該會綠意盎然吧,有大樹,而且是針葉林,我喜歡寒冷地帶的植物,它們都很堅固,然後一定要有水,有一些不必講話就能溝通的生物。我很希望跟我愛的人們之間,能達到這樣,不需要用那麼多言語去解釋、而能意會彼此,那個感覺很美好。

Q:找不到創作靈感的時候,你會怎麼做?

我會直接在家裡陷入某種焦慮,自己跟自己講說「你完蛋了,你完蛋了,你江郎才盡了,你死定了,你這個東西交不出來了」,一邊自我破壞,一邊把壓力釋放出來。然後我會去找別人講話,因為對話可以造成最根本的刺激,在大量對話的過程中,可能真的會因此跑出一個什麼來。

Q:如果能跟愛寵「粉粿」在冥王星上吃早餐,你想吃什麼?

蛋!任何蛋料理,蘿蔔糕加蛋,而且要加兩顆,而且是半熟的。我是一個蛋王,各種蛋我都愛到不行。

Q:你怎麼看待標籤這件事?

去年大家世俗眼光的「出櫃宣言」之後,真的沒想到後續反應這麼大,那時候有點喘不過氣。我做這個選擇完完全全是因為,身為一個創作者要對觀眾誠實,我總不能讓大家聽到一首情歌,大家都以為我是寫給楊大正的,所以我要給大家一個交代。當時各種勇敢、突破的標籤,我都沒有想要在我身上。我覺得現在選擇「無法定義自己的定義」這樣的狀態蠻好的,就是一種看開,大家可以跟進。

【在酒店關門之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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