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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爵年度優秀獎得主《相愛相親》,片中吳彥姝姥姥與郎月婷,拍戲拍到情緒收不回!

這次獲得伯爵年度優秀獎的《相愛相親》,是張艾嘉最新自導自演的作品,在講的是三代女人的故事,她們各自有著人生的課題,有著當下的煩擾。我們這次訪到這次也入圍最佳女配角的吳彥姝,以及《相愛相親》之中扮演張艾嘉女兒的郎月婷,來跟我們說說拍攝過程。

Text/ marie claire

伯爵年度優秀獎得主《相愛相親》,片中吳彥姝姥姥與郎月婷,拍戲拍到情緒收不回!

《相愛相親》是張艾嘉最新自導自演的作品,在講的是三代女人的故事,她們各自有著人生的課題,有著當下的煩擾。我們這次訪到也曾演過《北京遇上西雅圖2》、這次也入圍最佳女配角的吳彥姝,以及曾經拍過《盲探》《華麗上班族》、這次於《相愛相親》之中扮演張艾嘉女兒的郎月婷,來跟我們說說拍攝過程。

 

你們如何詮釋自己的角色?

郎月婷(以下簡稱月婷):第一次看到劇本,就覺得薇薇是一個大城市裡大家都會見到、即使你自己不是但你身邊朋友也一定會有的常態,包括跟爸媽的關係、跟男友的事情,我其實覺得這樣的女孩有點普通,又太常見了,所以這樣的角色反而有點不好演,你就覺得還有什麼要演的。但,你後來就會發現薇薇身上的特點,有點迷糊、要獨立中的女孩,正要掙脫爸媽的保護,去經歷她自己人生要經歷的東西,對姥姥產生很多好奇,纏著姥姥講她以前的故事,因為她對那一代人的故事不了解、又想了解。

 

吳彥姝(以下簡稱姥姥):我這個角色挑戰很大,因為我跟她的生活很不同,但是我以前下過農村,而且也不是一次下過農村,所以雖然挑戰性很大,但也不是完全不了解。她這角色很簡單,就是「堅守岡位」,那個年代就是牽過手就要在一起一輩子,這個姥姥特別單純。她也話不多,話不多的原因是,她沒讀過書,沒讀過書的人就詞彙也很少。說話就說得很直,語言很簡單,頭腦也很簡單,她就想讓大家知道她是岳曾氏,這個老太太岳曾氏很不一般,她就在農村裡,現在這種人並不多了。所以我們要去體驗這種簡單又普通的人,並不簡單。這一點,張艾嘉導演在要我們詮釋人物時,她把握得非常好,只要我有時候動作稍微大一點、靈活一點,她就會過來告訴我,要再收斂一點。她又特別暖心,她不會像有些導演會大聲喊說,她會走過來說:「姥姥你剛剛那個很好啊,但是你那個地方,姥姥,你不需要回頭看,不要回頭看會更好。」我馬上就知道我太靈活了,我沒掌握那個年齡。

問:角色上跟你個性相像嗎?

 

姥姥:我是一個愛說愛笑愛玩的人,我七十九歲都還在愛玩;姥姥是一個一直沒辦法走出這個農村的人,她覺得她的堅守是有希望的,起碼她要跟丈夫合葬,這點是農村裡很講究的。所以她最後決定放手,那也是很大的突破。因為過去在農村裡不合葬,那就成了孤魂野鬼了吧。所以她能放下,也是不容易的。

 

問:聽說劇組都提早收工,你們平時怎麼跟導演溝通的呢?

月婷:導演很清楚自己要什麼,溝通也很明確,她脾氣也很溫和,我從來沒看過她發脾氣。這戲首先提早殺青,也常常提早收工,很多重要的戲都一次就過了,就像很多很難拍的戲,卻都一下拍完了。

姥姥:張導特別暖心的地方是,譬如我的一場哭戲或月婷的哭戲拍下來,她會走到你面前拍拍你、捏捏你的胳膊,她拍你跟捏你的過程,就是覺得「你辛苦了」,就讓人覺得你這場戲拍得很好,讓人感覺到一種溫暖。知道她在表揚我了,在說我辛苦了,所以我們交流起來特別地好。

問:那是否有哪一場戲特別印象深刻?

月婷:有一場戲,我在電腦桌前,阿達拿了姥姥照片過來說要寄過去給姥姥,他說他要去北京了,等我安頓好了你就來找我,來不來都行。導演刻意把這場戲安排在我們快要殺青的時候才拍,因為她希望我們兩人的感情培養,都經歷過一些事情再來拍這場戲,然後那場戲要拍的時候,其實我跟阿達沒有很多詞,導演也沒說怎麼演,她只說妳們就自己來吧,我機器架好了,你們想開始就說開始。我們兩個也沒商量,但其實本來是不想哭的或是該哭了,但是看到他拿出姥姥的照片說你幫我寄給姥姥,我真的一瞬間就忍不住了,我哭得連台詞都要說不完。我們其實劇本裡後面還有詞,本來還寫了「來不來北京」,可也沒說,最後我們倆就是抱在一起哭。現在導演剪的版本其實比較不那麼煽情,但其實我們兩個那場戲哭到收不回來,最後導演走過來摸摸我們的頭說,「好了好了」。

姥姥:我是擦照片的那場戲。那場導演事先沒跟我說,她希望是擦完照片之後一笑了之,她沒有提前跟我說,我不知道她是想讓我笑。但是我當時演的時候,我一把照片擦壞的時候,唉唷我覺得好心疼喔!這個人跟我相處不到半年就走了,再回來就是一堆白骨,我守著這些白骨,人家又要來把它遷走。我好不容易得到這張照片,我又把它擦壞了看不成了,我失去了最心疼的東西,特別想哭。覺得那麼寶貴的東西,我都沒有看清楚。

但是拍到了「我不要你了」那場戲,導演才跟我說:「我希望這場戲,如果你哭了,你不要大哭,你要很快地收掉,然後說我不要你了。」這場戲,當我摸著白骨的時候我真是太想哭了,但我腦子裡就記得導演說的「不要大哭,千萬不要大哭」,所以那個時候我要克制,一直不斷克制,我就發現骨灰盒的周圍有很多濺上來的土,我就用吹土來克制自己的哭,把情緒壓下去之後,再說:走吧、走吧。

其實當時說我不要你了,是一種違心的說法,看了照片,已經不認識這個人了,照了鏡子(只不過這段導演沒有剪進去)一看,這張老臉他也不認識了,又何必巴著呢。只不過她當時說,是心疼地說、違心地說。

 

問:月婷跟張姐是在華麗上班族認識的,《相》片是在當時結緣嗎?

月婷:其實中間已經隔了幾年,這些時間我也不知道張姐有什麼工作上的安排,張姐也沒有跟我說她有這樣的想法,她就約我在北京見面了。那就見張姐嘛,也沒什麼,但她中間也沒提這部電影;再下一次見面,她已經給我發劇本,約我跟宋寧峰一起見面,這就是她心中的考量,也沒跟我提過,因為她對我已經有足夠的了解,剩下的就是她自己覺得我合不合。

 

問:你們的愛情觀又是什麼呢?

姥姥:在我們那個年代,我雖然年代比片中姥姥晚一些,但我覺得合適就好。可是現在年輕人,若不合適就不要強求,那就應該要放手。就像片中姥姥說:「我不要了」。

月婷:我覺得愛情這件事情取決於緣分,時機不對也不行。天時地利人和,再加上真心才是愛情嘛。

問:這次一起來參加金馬獎頒獎典禮,有什麼期待?

姥姥:我今年七十九歲了,我能金馬獎連續兩年提名我,已經是最大的褒獎,也非常感謝張艾嘉導演給我這個角色。現在好演員太多了,你看入圍女配的,葉德嫻啊多好。

月婷:我們集體是特別希望姥姥得。而且我覺得台灣媒體昨天用的詞特別好,說姥姥是「連莊」,就希望明天我們也都能繼續開心下去。

 

問:對金馬獎的印象?

月婷:都是跟提名的演員、影片,我覺得它品質非常之高,每次不管是提名或是沒有入圍的,能在金馬獎上得到的關注都是非常優質的,這是我對金馬獎的印象。

 

問:對台灣的印象是什麼?

月婷:我昨天早上才到,來之前她們就開始安排要吃什麼。所以我目前對台灣很多的期待都還在食物上面,夜市還沒去!(笑)還有很多印象是跟人文相關,有一些台灣朋友常會帶書、影像類的東西來給我們,所以可能有空要去誠品。晚上去完入圍晚會,還要去上引水產。

姥姥:張艾嘉導演肯定知道啊,她還要安排之後的,就是要我們吃成胖子回去!(笑)

月婷:前兩天她們就說,你們來之前先減一點肥,好騰一下地方,來了比較好胖。

 

問:姥姥第二次來玩嗎?

姥姥:張導安排我們22號就來了,就安排我們去故宮、總統府、陽明山、海邊、夜市,本來要去花蓮,後來導演不讓我去,怕我累壞了,說擔心紅毯我沒有精力。我對台灣的印象非常好,主要是這裡的人太好了,有點像把我們大陸的人當同胞的感覺。我們去換人民幣、去買東西吃,大家都說:「你們是大陸來的啊!」而且感覺這裡人文素質很高,我們在大陸,有些城市高一些,有些地方低一些,但這裡很平均,而且有些男孩女孩講台灣腔特別好聽。

 

問:那你們明天頒獎典禮預計穿什麼呢?

姥姥:我穿一件墨綠色旗袍,還有伯爵的珠寶。

月婷:我其實不太喜歡穿得太正式,但他們從香港給我帶來一條很正式的裙子,沒有很大裙襬,但是有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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