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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乃文,音樂是一種救贖

楊乃文總算帶著新專輯《Zero》回來,其他人理不理睬,她無須稀罕。

造型、採訪撰文/楊茵絜 攝影/Hedy Chang 化妝/佳惠 髮型/Rebecca from H Park

楊乃文,音樂是一種救贖

你總覺得她高不可攀,像個不可一世的女皇;但其實她偶時脆弱,曾以為氧氣稀薄。跌倒再爬起來以後,音樂成了神聖的救贖,楊乃文總算帶著新專輯《Zero》回來,其他人理不理睬,她無須稀罕。

距離上一次出專輯,已經是七年之久。談起這些年,我必須說,我從前寫下的就是「我想當歌手」,從來都不是「我想當藝人」。我唯一有興趣的,就是唱歌。這些日子,有人來找過我演戲,曾過「會歌會舞的女同志機器人」的角色,或者是劇本很棒的愛滋病故事,但必須在地上痛哭流涕,可這些都不是我在行的。

所以,我一度想轉行。最好笑的是,我想過賣花、賣書,回到最基本的生活方式,有基本收入,可以看書畫畫就好,那時候有點過度浪漫。但後來又想想,喂!什麼跟什麼啦~。因此,到最後,我還是沒有離開音樂,因為一方面我不太會作別的事,一方面,也因為有歌迷的支持。

靠信念才能繼續

前年是一個很大的挑戰,延續到去年年初──我爸過世。當時我沒得選擇,也沒辦法崩潰,我抽籤抽到了不能崩潰的那個,那時我很愛哭,台灣這邊只有我能處理,媽媽沒辦法跑來跑去,弟弟中文又不夠好,他很心碎,所以我只好撐著。

這需要非常大的信念。在生活與音樂這條路,就是不斷跌倒、爬起來、跌倒、爬起來。我必須承認,我的事業不是最順的。我常覺得自己經常跌倒,然得靠一些信念才能繼續,否則很多時候,我已經沒有氧氣,感覺快要不能活下去。我不是活在雲端的人,因此當你意識到,事業沒辦法養活你時,很容易氣餒。就是幸好感謝很多貴人相助,謝謝他們一路上不斷給我水。

不過,我想,我的本質沒有變過,只是看盡了人生醜惡,也因為看盡了,所以能慢慢釋懷。去年我一度非常憂鬱,其中有個好朋友,他靜靜地陪我喝酒,也不撒謊,他說了一句話,也許會改變我一輩子,他說:「你不要再去想你不能控制的事情,再怎麼想都於事無補,你應該要去想你能夠改變的事。」他讓我想到,我也許花太多時間去想我根本無法改變的事。就像,以前的男朋友怎麼老是這樣?但你得認清,你改變不了他,而就算改變自己,這些改變適不適合你?我想這是我最大的改變,我終於慢慢懂了:「我沒有辦法去改變任何人,可能只能感化他們。」

從零開始

今年有了不少改變,這次我帶著滿多希望。那不是唱片一定會怎樣、我將來要怎樣,而是未來我要去努力的目標,不是憑空想像出現的事情,我把他當目標,是讓我往前走看齊的東西,這對我來說很重要。

這次專輯《ZERO》,其實我很久以前就想跟王治平合作,我很喜歡他過去幫糯米團製作的專輯。當然王治平也比較溫和、比較慢,跟我個性急,可以互補。你問,我為什麼不自己當製作人呢?我做上一張的時候,我覺得讓我最累的是人際關係,因為我是最有理性、不太會遲到的人,但是你在做一張專輯的時候,大多中間會有一大群這種人,到了收歌時間還是在慢慢來。那如果是我自己做,我會很悶;但今天有一位個性溫慢的製作人,就能平衡這些事。

而新專輯活動,從校園開始走,雖然樂手會不同,但唯一不變的是我,也可以訓練我跟不同人合作。這次跟亂彈阿翔、張震嶽、馬念先、葛大為、徐佳瑩等人合作,公司說新歌發表會要我一次唱十首,我怕我忘詞,寧可告訴他們做不到。就像范曉萱幫我做的〈小心我撒野〉,歌詞類似是「沒有 blah blah,哪來 blah blah」,得連唱八句,我的貝斯手就幸災樂禍地說:「嗯這種第一句忘記,就會忘八句喔」(笑)。 

變,為了向前

你知道嗎,記得當我爸爸臨終時,儘管神智不清,還是始終重複著幾句話:「要好好待人,做事要用心,待人如己。」他重複地說著。平時你可能不太聽,可是那時你就聽進去了。

帶著這些改變、這幾句話,我希望我有從這些事情之中走出來。我希望我有。

毛呢西裝外套、白色背心,Chanel;條紋長褲,Chloe。斜肩飾珠寶長洋裝,Bottega Veneta;手環、手鏈,both by Chane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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