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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凱勛 演員是在替觀眾造夢

好演員的質地或許是天生,但層次卻得透過時間淬鍊。莊凱勛用14年的光陰從舞台劇走到大銀幕,最終在金鐘獎開花結果。他所經歷的人生深度和層次,絕對是他脫穎而出的最大原因。採訪撰文/李昭融 造型/關婷玉 攝影/Jessie Ho 化妝髮型/Manda @ Found Hair 圖片提供/莊凱勛FB
莊凱勛 演員是在替觀眾造夢

凱勛最近在忙些什麼呢?

最近在拍九把刀的《樓下的訪客》,正在努力地變態中…。大家都會把這個角色著眼在床戲,但我覺得是人性的黑暗面更有意思。人性中有關門與開門,這次的角色更多呈現關門後的樣子。這個角色很有挑戰性,從來沒嘗試過。

可以分享得到金鐘獎那刻的心情嗎?

我第一個感覺是很開心,但走下那個頒獎台之後,立刻就回到很淡然的狀態。因為這一刻我已經在心裡排演好幾年了,我一直覺得,只要我沒有離開這個島,這一天就一定會發生。獲獎會讓我開心,是因為可以強烈感覺到家人的喜悅。我第一次入圍金鐘獎的時候,姐姐一個人在人海中拿著我的看板,為我加油,那年我沒得獎,典禮結束後我才知道她在女廁哭了三十分鐘。這個獎項的意義是給我周圍的人,讓他們快樂、安心。

 

2015年可以說是你的戲劇大爆發年,像《愛琳娜》、《菜鳥》等片都備受好評,你怎麼看待這些角色?

我其實不太會跟別人做比較,我只會跟自己之前演的角色做比較,很多製作或導演都會找我演比較中下階層、比較邊緣的人,或是比較硬的角色。我必須要從這些較邊緣的角色中找到不同之處。在其中我覺得《菜鳥》最令我印象深刻,是因為鄭文堂導演跟我是師徒關係,是他帶我入行的,在他面前我無法騙過他。

 

你當初怎麼認識鄭文堂導演?

我20歲在北藝大演了第一齣戲《年少輕狂》,導演到北藝大看戲,其實他們趕到的時候戲已經演完了,但我就頂著戲裡面的造型,站在走廊盡頭抽菸,導演遠遠的看,也沒過來打擾。第二天我接到他的電話就入行了。

 

 

你曾在舞台劇耕耘八年,後來為什麼想走電視電影?舞台劇和電視、電影最大的不同是什麼?

一開始專心做舞台劇,但後來需要Support生活,所以開始販賣表演,接臨時演員的角色。我一開始覺得兩者差異很大,但後來發現舞台劇和電視、電影的表演只是技法不同,精神是一樣的。我一開始其實是民歌西餐廳歌手,高中的時候玩樂團,後來又吹了三年的薩克斯風。第一次接觸到舞台劇是去當打雜的,幫劇團裝燈,那時候看到戲在眼前發生,震撼很大。發現表演好像不只是在小舞台上唱歌,好像可以更包羅萬象,那一次真的被那個東西吸引,然後好想做更多類型的表演。

入行後最挫折的時期?

當臨時演員的時候。我在學校學的是舞台劇,但業界不需要,我會很認真地研究背後的動機,反而顯得很怪,我還記得第一次臨演演的是醫生,我NG了33次。最後那個導演直接跟我說:「超假、超假的(台語),不要演了。」

你在戲劇中得到了什麼,讓你願意堅持下去?

觀眾的反應。演員很像在放風箏,你把自己的精神和靈魂放在這面風箏上,透過一條很細的線,很危險地放在空中,只有你自己拉得到這條線。只有你知道你如何靠近這個角色,那個過程很辛苦很寂寞,只有你自己知道。但當你完成了,觀眾回饋的反應是很直接的,我記得有一年是我演完客家電視台的一個關於鐵路的戲,過了很久都沒有戲約,本來有點想放棄,是有次坐捷運的時候去儲值,那個站務員抬頭起來看我,跟我說,「欸,你是那個xxx,謝謝你耶,當初我去看那個戲,所以我還在繼續做我的工作。」那部戲拍完到我遇到這個站務員,已經是三年之後了,但居然有人因為這部戲給他力量,改變他的人生。我在做的事情是為了讓更多人造夢。

 

如果用三個關鍵字來形容你自己,會是哪三個?

陽光、憂鬱、矛盾。我沒有什麼中間值,都是狂喜狂悲,同一件事情狀態開心和憂鬱的時候,解讀完全不同。也因為這樣,沒有這麼了解你的人,覺得我很陽光,愛重機、衝浪,可是突然有時候又會很悲觀、那個未雨綢繆的黑暗面,則是非常矛盾。

如果可以跟一個人交換生活一天,那個人會是誰?

我媽。她是一個很含蓄很害羞的人,話不多,書也念得不高,小學沒畢業。但他一直用很有智慧的方式支持我們,讓我們做想做的事情。你會發現我從小人生很重要的時刻:小學的家長會、當兵的前一天、拿獎的典禮,我媽從來沒有出現過,因為她覺得自己教育程度不高,很害羞。

她全年無休地在她的髮廊工作,每個禮拜只休禮拜天。有一天我問她,我們家現在也沒有像以前這麼辛苦,為什麼你不休息?她說髮廊對她來說是一個責任,她就像是那個社區的送行者,看了很多生命的來去。我所有沮喪或榮耀的時刻,她都在心裡陪我。我想跟她交換生活一天,因為我現在受到的關注只想獻給她,讓她感受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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