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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儷:「人生不是圓滿的,現在我很少有時間享受二人世界,但我接受人生的變化。」

孫儷像兩個人,她有屬於向日葵的一面,投入到熱氣騰騰的生活裡,演戲、照顧一雙兒女、經營「等花開」雜貨舖;與此不同的是也有特別安靜和清冷的一面,對工作、情感、家庭都表現出非同一般的篤定,「生活給我什麼我都接受」。

Edit / Ren 文字、圖片取自中國《嘉人》

孫儷:「人生不是圓滿的,現在我很少有時間享受二人世界,但我接受人生的變化。」
北京最美的初秋晴日,上午10點北五環的影棚,孫儷坐在了化妝椅上,標誌性的短髮,黑 T 恤扎在牛仔褲裡,身上有一種輕盈感。
 
當天孫儷8點起床,以配速為八在跑步機上,一邊看戲一邊快走半個小時,出一身汗,沖澡,吃早餐,不徐不疾出現在化妝間。這是她一貫的做事風格,有序、高效、穩妥。但她又給人點「驚喜」 ,「你看到我眉毛剃壞了吧,我前幾天自己剃,手一抖......」
 
她度假剛回國,但無意分享目的地。就像她在微博 PO 女兒小花照片,卻始終沒有發過正臉。孫儷身上有這種涇渭分明的界限感。「水火不侵」,一切問題對她都不是問題。她說當下即是理想生活,「什麼都不想問,問問題都是浪費時間,去做就可以了。」
 
 
不舒服,就走開
 
「我每天都很開心。生活給我什麼我都接受,如果我覺得不舒服就走開。」35歲,她在自己構築的空間裡似乎完全自由。這種自由來自於實用的高效,更來自於自律。拍《羋月傳》時她的女兒還不足半歲,5個月的時間她只回了三次家,因為怕破壞角色的感覺。在上海閒暇的時候,哪怕沒有工作,她給自己排「通告」,接孩子、畫畫、寫字、運動,精確到幾點去做。
 
自由的另一支柱是健康的皮囊。她從小對中醫書感興趣,自己形容「過目不忘」,現在則每晚睡前都看中醫書入睡,能讓自己「心定」。她推崇這種老祖宗留下的精髓,敏感於季節變化,更驚嘆於中醫對人的情緒的察覺。
 
「人身上的病症70%是跟情緒有關的,身體哪裡出了問題一定跟情緒有關。中醫很厲害,坐在面前給你把脈看著你的舌苔,就知道你是個什麼性格的人。如果情緒鬱結,肝和肺就會不好,膽子小腎就不好。厲害的中醫可以看透你。」 這當然讓她更了解自己,並用自己的方式來告訴世界。
 
她最新的電視劇《那年花開月正圓》即將開播,從第一部《玉觀音》到這部新劇間隔14年,卻是同一個導演,同樣的對手戲男演員(何潤東)。當初看上去有點怯生生的小姑娘,用滴水不漏的方式構築了今日強大的自我,國內備受推崇的實力派女演員、完美的老公和幸福的家庭。現場唯一一次她顯得不那麼確定,是在化妝間帶著疑慮說自己
 
是不是拍戲不夠多,演技會生疏;然後語帶詼諧地說昨天有個導演說她拍戲太多,「其實從生完孩子到現在六年才拍了六部戲,一年才一部。」但她的每一部戲影響力都堪稱核彈級的。14年彈指一揮,一部戲一部戲奠定了今日地位,一切不是空中樓閣,不是意外不是偶然。
 
 
湖畔大學和創業女青年
 
最新的一部電視劇,孫儷說不是大女主戲。她出演從街頭少女成長為山西女首富的周瑩。其中有一場情感爆發的戲,導演丁黑讓她演了四遍。當時丁太太也在現場,拍到第三遍時她跟丁黑說「不能再來了,拍這麼多遍孫儷還能有感情嗎?」丁黑很有信心地回答,「你看嘛!」
 
四遍拍完,果然最後一遍大家認為是最好的。「丁導非常了解我,知道我在鏡頭前有沒有達到最好狀態。」她笑起來,「雖然他眼睛很小,但洞察力很厲害。」 她說這不是一部大女主戲,是因為「電視劇不是獨角戲,每個角色都精彩,像一串美麗的珍珠項鍊,而我只是串起這段珍珠的線。」她也不覺得周瑩是甄嬛、羋月的重複。因為她的江湖氣、韌勁兒、不按常理出牌、爛漫伶俐都是嶄新的。
 
事實上這是一部差點被孫儷「無視」的戲。當她最初在郵箱裡看到清末字眼,以為又是和《甄嬛傳》、《羋月傳》類似的劇種,連打開的興趣都沒有。直到丁黑打電話給她。她看了三遍才決定接這部戲。「我是比較矯情的人,如果一部戲演不開心,我每天24小時都不開心,痛恨自己為什麼做這件事情。」
 
沒想到決定接這部戲後,孫儷一直做噩夢,不是被追殺就是在考場寫不出試卷,去看中醫,被告知是壓力太大——這有先例可循,當年拍攝《玉觀音》 ,她因為導演丁黑要求太嚴格,焦慮出了一臉青春痘。她必須下最大的功夫。孫儷最在意做功課,演羋月,找復旦大學歷史老師上課;演周瑩,她去上馬雲的湖畔大學。為了能去湖畔大學旁聽,她在上海面試,老師問她為什麼想上湖畔,希望能得到什麼,她實話實說因為自己要演一個創業女青年。
 
 
她通過了面試,兩個月一次去杭州上那些「聽不懂」的課,最大的收穫是,「了解很多對互聯網未來發展的觀點。」進入《那年花開月正圓》劇組,按照《玉觀音》時期形成的習慣,丁黑拉著她看景、置景。「這部戲拍8個月,在山西在無錫,從零到殺青一切我都經歷了。真的很辛苦,但非常快樂,整個創作過程每天都有新鮮感。」
 
新劇裡,何潤東與她時隔14年又合作,「有些人演戲演久了眼睛就濁了,但孫儷的眼神裡還是有很乾淨的東西。」從甄嬛、羋月到周瑩,三個女主相似的成長軌跡很難讓人不去比較,「我一直說配角戲、男人戲、群戲,我都不拒絕。但找我的大多戲就是這樣,比如原來300場會加到600場,好像不多出現幾次,就很吃虧一樣。」她笑起來又趕緊補一句,「當然這只是個玩笑。」當年《玉觀音》宣傳時,當紅的何潤東對還是新人的孫儷說,你會前途無量,未來要記得提攜我。時至今日回頭看,果然火眼金睛啊。
 
MC:早期你的角色都是外柔內剛,不管內裡多麼倔,外表看起來是怯生生的,好像對一切都不確定,現在呢?
 
現在是外剛內柔,我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轉變的,水到渠成。當了媽之後就非常「剛」了。因為當了媽才發現眼淚是沒用的。其實本來就剛現在有點內剛外剛。
 
MC:你近年三部戲有一個共同點是女主角得到了江山或財富, 愛情是有的,卻不能廝守。  
 
所以戲劇也告訴我們,人生不是圓滿的。現在我很少有時間享受二人世界。以前可以一起去餐廳對著喝酒聊很久,現在第二天要早起送孩子哪有時間。但我接受人生的變化。
 
MC:你是什麼時候有這種篤定感的?
 
這種篤定感,一直有,我不是一個特別愛熱鬧的人。現在就是我理想的生活,不要瞻前顧後給自己帶來煩惱。 
 
 
MC:鄧超曾在幾年前打趣你無聊、沒有幽默感,但你的微博也講段子、會賣萌。 
 
他們都太不了解我了!我的微博從一開始就很幽默。大家把我代入到「甄嬛」了。其實就像大家都覺得鄧超是逗比,後來他演了一些正戲,「呦,原來還能演正戲」,其實他從出道就是演正戲,只是《跑男》太歡樂了。 
 
MC:你們倆誰更幽默?
 
 都很幽默,經常分享段子。我笑點很低,看冷笑話,自己在心裡演了一遍變成3D或4D的,自己笑得哈哈哈,別人都get不到。 
 
MC:那你也會去參加類似《跑男》的真人秀,讓大家發現你有趣的一面?
 
我很怕展示自己,我可以每天拍戲12個小時,但如果另外12個小時我還要想著自己該說什麼,那麼多機器對著我, 我不行。我需要自己的時間安安靜靜呆著,看看書,運動, 喝杯茶。
 
MC:這樣的生活是不是有點無趣? 
 
我的生活就是很無趣。戲裡的演員問我儷姐你平時喜歡做什麼,我說真的不做什麼。鄧超有一段時間會擔心等以後小孩長大了,我去了寺廟把他一個人扔在養老院裡面。我說應該不會,如果我要去寺廟拖你一塊兒去。 
 
MC:感覺你非常享受家庭生活。 
 
對,我上海有幾個非常好的女朋友,我們聚會也挺無聊的,每個人都有兩個或以上孩子,成群結隊練瑜伽、吃火鍋,一出門就是一個大家庭。最近我們做的計劃是出門要化妝,你想想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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