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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大師對談】沒有化學背景,卻讓香水權威奇華頓破例延攬:Quentin Bisch 的調香師之路

在多數人眼中,成為調香師意味著科學訓練與學院背景,但 Quentin Bisch 的路徑並不如此。沒有化學出身,卻被香水權威奇華頓破例接納,他從藝術舞台走進香氣世界,走出一條非典型的調香師之路。

TEXT/Rice Photo/DR

【與大師對談】沒有化學背景,卻讓香水權威奇華頓破例延攬:Quentin Bisch 的調香師之路

非科班出身卻具非凡潛力

調香師 Quentin Bisch 出生於法國斯特拉斯堡。Quentin Bisch 11 歲時第一次說出口,自己想成為一名調香師。當時,他很快注意到法國凡爾賽的香水名校 ISIPCA,不過他同時也意識到現實門檻——在多數人的認知裡,調香師首先必須具備扎實的化學背景,而這正是他最不擅長的部分。

在那段被拒於門外的時間裡,Quentin Bisch 並沒有放棄創作。他轉而投入舞蹈與劇場,學習表演、節奏與敘事結構,甚至成立並經營自己的劇團。舞台讓他開始思考,如何讓感官經驗被一層層建構與傳遞,這些經驗,也影響了他日後處理香氣層次與節奏的方式。

從表演藝術走到香氣世界

即便身在表演藝術領域,他始終沒有與香水世界斷開連結。多年來,他一邊自學、一邊持續向調香學校遞交申請。最終,在奇華頓調香學校的校長 Jean Guichard 的建議下,Quentin先進入 Robertet於傳奇調香師 Michel Almairac 身邊擔任調香助理,重新從原料、比例與結構學起;一年後,他才正式進入奇華頓 Givaudan 的專業調香培訓體系,展開完整的調香師訓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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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支作品即一鳴驚人

Quentin Bisch的第一支作品,是為 État Libre d’Orange 創作的《La Fin Du Monde》,以嗅覺描繪「世界末日」的想像。此後,他的名字逐漸出現在不同品牌與市場之中,從小眾香氛到主流品牌皆可見其蹤跡。與此同時,他也因擅長處理對比與層次,被視為新一代調香師中極具辨識度的存在。


Quentin Bisch 的童年氣味記憶,至今仍是他創作的重要底色。五歲那年舉家搬往倫敦生活,他對城市的嗅覺印象像是:烘焙餅乾、瀝青受熱後的氣味、樹皮、學校餐廳的食物香氣都被他被保留下來。他也能清楚說出父母常用的香水:母親的 Shalimar、Poison、Loulou、Coco,父親的 Habit Rouge、Derby 與 Vetiver。這些作品,成為他最早的嗅覺印記。

把「沒有氣味的形象」變成香氣

近期他為 Diptyque 創作的青黛琉璃淡香精(Lazulio),成為 Les Essences 系列的重要一員。以孔雀羽毛為靈感,這支香水嘗試轉譯一種本身沒有氣味的自然形象,透過大黃、玫瑰、岩蘭草與安息香,構築出明亮、流動且具結構感的香氣表現。對 Quentin Bisch 而言,這支作品,也延續了他習慣以敘事方式思考香氣的創作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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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為《美麗佳人》與 Quentin Bisch 的專訪,透過對話,走進他如何看待氣味、創作與自己。

Marie Claire(以下簡稱 M.C.):您曾因缺乏科學背景而被認為不可能成為調香師,如今回頭看,那段時期帶給您什麼影響?

Quentin Bisch(以下簡稱 Q.B.):當我被告知無法成為調香師時,那個限制迫使我在其他領域發展創造力。我轉向劇場與繪畫,從中學會節奏、對比、自發性與敘事。回頭看,那段繞路其實是一份禮物,是一段很重要的時間,讓我培養出較為直覺、偏向藝術性的感受方式。後來進入調香世界時,我並不只把香水當成分子的組合,而是一次完整的藝術創作與情感表達。

M.C.:您能精準記住老師與父母所使用的香水,這些氣味是否仍會在創作時浮現?

Q.B.會的。我仍清楚記得那位讓我立志成為調香師的法文老師所使用的香氣,也記得父母身上的味道。這些氣味早已成為我內在世界的一部分,在創作時會自然地影響我的選擇。調香本來就建立在記憶之上,那些個人的氣味經驗,就像無聲的夥伴,在我不自覺時影響著選擇。

M.C.:您經常談到對比與出其不意的組合,在創作時如何判斷平衡?

Q.B.:對比是我創作中很重要的一環。以Diptyque青黛琉璃淡香精(Lazulio)為例,我想以大黃帶出耀眼明亮的綠意,再與安息香的金色柔軟形成對比。若其中一方過於強勢,香氣就會失衡。我知道完成的那一刻,是當兩者之間的對話變得和諧——每個音符都在襯托彼此,而非掩蓋。對我來說,驚喜必須建立在精準與情感之上,否則只會失衡。

M.C.:您曾提到岩蘭草也能呈現明亮的一面,這是否是您在創作中常做的嘗試?

Q.B.我喜歡探索原料尚未被充分理解的層次。岩蘭草常被視為厚重或煙燻,但海地岩蘭草具有偏向柑橘與木質的振動感,能帶來清澈與結構感。創作時,我很享受這樣的發現過程。

M.C.:您曾公開反對香氛界的仿作文化,對您而言,原創意味著什麼?

Q.B.香水需要一個內在的願景。如果只是複製,它會變得機械,也失去打動人的力量。原創並不在於刻意不同,而是在於創作出具有生命感的作品,能與穿戴它的人產生情感連結。

M.C.:您形容自己的創作方式像是在導一齣戲,是否能分享一件特別有代表性的作品?

Q.B.青黛琉璃淡香精對我來說就很接近這樣的狀態。它有開場、發展與收尾。大黃像是第一幕的光,接著玫瑰與岩蘭草進入,形成互動的核心,最後由安息香包覆整體。每個香調都有自己的角色,依照節奏出現與退場。


M.C.:當原料同時承載永續與倫理意義時,是否會影響您的創作感受?

Q.B.會。像Diptyque青黛琉璃淡香精使用來自寮國、以負責任方式栽種的安息香,本身就帶有一段關於環境與社群的故事。知道這些背景,會讓我與材料之間的關係更深,也讓香氣多了一層連結,這種意識深化了原料與創作之間的關係,也加深了香水與穿戴者之間的情感。

M.C.:如今調香產業越來越數據化,您如何維持創作的個人性?

Q.B.我相信創作仍然必須從情感與印象出發。數據可以協助產業運作,但香水的起點,對我來說始終是一個畫面、一種感受,或一個想要表達的念頭。

M.C.: 如果有年輕人像您一樣「沒有化學背景卻夢想成為調香師」,您會給他們什麼建議?

Q.B.我會告訴他,絕不要放棄。 調香之路艱難且門檻高,若不符合傳統模式,可能會覺得無法進入,但熱情與堅持能突破一切障礙。讓你的創造力在藝術、劇場、音樂、文學中茁壯——這些經驗能豐富想像力與感受力,這與技術知識同樣重要。尋找導師,就像我當年向 Jean Guichard 與 Michel Almairac 學習那樣,讓他們的引導支持你的成長。最重要的是,始終忠於自己的夢想,即使這條路更漫長。我的經驗告訴我,成為調香師的路徑,並不只有一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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