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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家專訪】封面人物:楊丞琳,變怪變壞變男孩

楊丞琳的內心世界長什麼樣?是古怪可愛,或者像老派的戰後淑女?是龐克小男孩,還是有點不太乖?我們一起走進她的世界,一個大無限、其實沒有「可愛」的搞怪空間。

採訪撰文/楊茵絜 造型/關婷玉 攝影/陳明聖 化妝/陳佳惠 髮型/Splendy from Zoom Hair 特別感謝/MOT

【獨家專訪】封面人物:楊丞琳,變怪變壞變男孩

楊丞琳的內心世界長什麼樣?是古怪可愛,或者像老派的戰後淑女?是龐克小男孩,還是有點不太乖?我們一起走進她的世界,一個大無限、其實沒有「可愛」的搞怪空間。

神秘不必裝可愛20%

在整裝完畢之前,化妝室的門是緊閉的,我們透過小小的門縫詢問丞琳需不需要吃早餐、要不要試衣服,只聞其聲,不見其人。她其實不喜歡穿衣服露大腿,本來衣服只穿黑白灰,沒有一點「可愛」的收藏,更不用說公仔、卡通圖案、粉紅系貴婦用品,在楊丞琳生活中完全是絕緣體。

她事實上黑白分明,有點古怪,不好探聽人家隱私,也不會查勤男友,更不會沒事多嘴八卦。本來一開始工作,你會覺得這小妮子有點不近人情,怎麼也不加以掩飾喬裝成善良可愛的少女,但是久而久之,你知道她一站到鏡頭前、我一打開錄音筆,她就有問必答。

「我跟瓜哥、Angelina Jolie 都是同一天生的。很妙吧。但是我真的一點都不奇怪,非常正常,沒有蒐集、迷戀的東西,完全沒有布偶。(此時經紀人、化妝師異口同聲:「可是她有控制狂」)嗯,我覺得這是我的生活習慣,但是大家反而會說我怪,譬如說化妝的時候,我一定寧願要坐某個角度。又可能睡覺的時候,我一定要看哪邊是門、哪邊是陽台,總有一個自己的答案。」

「以前有一個專門梳瀏海的梳子是 Kitty 貓的,那是同學送的,但是歌迷看到就送更多,但我真的沒有迷戀。像我的房間呢,裡面很簡單,有可以化妝桌兩用的書桌、一張雙人沙發、電視區、一張大床,旁邊一個更衣室,更衣室進去是廁所,是很簡單的黑白灰。從來沒有很可愛的東西。」

自我主義

原來我們只是太容易被楊丞琳的大眼給迷惑了,常常把她想成可愛美眉,卻忘記這女孩有稜有角,有自己堅持的原則,她太清楚自己需要什麼,又不需要什麼,只是選擇性地為工作配合。就像每個女星都要經營的微博,丞琳到最近才開通,她嘟嚷著說:「不開微博聽起來很酷對不對?其實我才不是,我也沒有臉書。我不會因為公司要叫我開,就做一些假的,要嘛,就真的po一些生活裡的事情。可是我一直不開的原因是,我不懂為什麼我要在網路上po一些跟朋友之間的對話,不就用手機講就好了嗎?那,不是我好友的人,那大家不覺得這些對話無聊嗎?我覺得好奇怪噢。最近才剛開了新浪微博,我也是很老土,到現在才有,身邊朋友就會跟我說,喂那個誰關注妳,妳也去關注他一下。但我心裡都會想說,明明私底下都有聯絡,為什麼要特別在上面聊天?吃飯、跟朋友出去,這些事情我都記在腦子裡了啊。我不喜歡為了po而po,只有有時候在 Facebook 上面玩遊戲,才會跟朋友借帳號給命。」

龐克小男孩35%

楊丞琳,確實是神秘且堅強的。你沒在報紙上看過她抱怨人生,什麼事情都當作理所當然,為了演出而身上起紅疹、為了家庭而背債,提早踏入社會,讓她也幾乎沒有叛逆期。渾身背了甜蜜的沈重,最後這些像是生出來的荊棘,繞滿了全身,可愛跟浪漫是外表的符號,但是內心她不怎麼分享脆弱,直到這幾年才有了改變。

「以前會沒辦法把脆弱那一面表現給其他人看,但是現在比較會表現給朋友看。我並沒有保護色,但是我很好看透,我只是比較ㄍㄧㄥ,我喜歡人家了解我,但不擅於用眼淚當作發洩情緒的管道。這些日子,可能很多年前好朋友車禍離開,或者是後來在感情上或工作上受到挫折,回頭去看,朋友一直陪在我身邊,圈內的像是依晨、妍希、瑋柏、青峰等都是,所以我也想對他們有所回應。我可能會找最好的朋友,把難過的事說給他聽,一邊講一邊吃。一定要吃(大笑強調)。會走馬拉松的路線,一個吃一個,吃一下下又繼續大吃。」丞琳緩緩說來。

不僅堅強地像個男孩,楊丞琳還出乎意料之外,非常喜歡打電動,「我跟朋友們在一起通常都是一起打電動跟吃飯啊,會打Wii,有各式各樣的遊戲,還有很喜歡玩大家一起的啦,運動項目來講,我比較喜歡賽車、網球、足球,其實什麼都會嘗試,因為我從小就喜歡打電動。」

唯一最像女孩的部分,就是怕老鼠,這已經成為她人生中最深層的恐懼了,「最近一次哭,應該是前些日子看到老鼠,但伴隨的是我想著老鼠會一直跟著我,就把我嚇到哭。它能讓我發出嬌瞋的聲音,朋友們需要一個抱著我,手酸了也不能放下,因為我會吵著說『我不能下來!』,再換下一個抱,然後我朋友就會說:『Oh My God,妳可以減肥嗎?』」

性格硬漢

除此之外,楊丞琳就像「硬漢」,小小個頭,但是拍照時一定要穿非常、非常高的高跟鞋,才能感到安全感。她沒有期待結婚,甚至媽媽旁敲側擊地問她:「妹妹,萬一可以抱妳的小孩就好啦。」她還會裝作雲淡風清沒聽見。

「我想,我人生最大的挑戰是擁有自己的家庭。最近我的化妝師要結婚,光看到她忙得焦頭爛額,我就覺得好辛苦。我也不知道自己會什麼時候遇上可以結婚的人,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當媽媽,因為我媽媽是我心目中的終極目標,目標設太高就會很難達到。就像我跟髮型師 Splendy 剛在聊結婚,萬一某天發生某些嚴重的事,我會無法接受,可她就回我:『如果我是在談戀愛的話,那我也可以做得很果決;但是我現在結婚了,做決定就不能只想自己。』我就覺得,哇,談戀愛跟婚姻差別很大!那這樣萬一有不舒服的事情,結婚都不能立刻反應耶!這比從小巨蛋12樓吊鋼絲跳下來,還要更大的勇氣。」

傳統老派45%

儘管嘴上說結婚需要很大的勇氣,可私底下,楊丞琳絕不穿很露的衣服,還強調「也沒什麼好值得露奶的」。對於打招呼的禮儀,可像個老派女孩,面對不熟的人,她說:「我絕對不會只是『嗨~』,我一定要:『你好!我是丞琳』。」

「其實,我個性會視場合而不同。這不是電視上跟私底下有落差,可是面對不同的人,狀態是不太一樣的。工作上我就是滿獨立、勇敢,我的彈性會比較大;可私底下我是很機車的人,顧慮跟堅持很多。跟媽媽相處,有時候我也會照顧媽媽,角色會互換。談戀愛也是,我喜歡大小男人兼具的人,在外面我可以讓你當大男人,但是回家的時候該軟就應該要軟。我也會是大小女友,有時候可以當大女人,有時當小女人。」

不過,楊丞琳的傳統性格,像是遵循唱片圈的老派規則,她會給自己一個重要的使命,是不容許詆毀或者寬容的,這些都可以從之前「為愛啟丞」巡迴演唱看出來。「我是廣東人,但對香港人來說,我還是個外來客,所以不管妳怎麼表演,他們都會給予鼓勵,而紅館的場地比較沒有距離感,表演了三天,都覺得心裡很溫暖,辦完也覺得很輕鬆舒服。回到小巨蛋的時候,覺得很難駕馭,加上台灣人看台灣人總是比較嚴格,回到家鄉也覺得使命感很重,我會希望不要讓觀眾覺得精彩程度有減,就把很多壓力放在心中,腦中不斷跑所有環節,最後駕馭完場地以後真的是精疲力盡。」

究竟難在哪呢?「要在唱好之餘,還有很多難關要過。明明知道下一秒有危險的事情,卻還要先飆高音,尤其台北演唱會流程有點改變,我要先飆一下〈帶我走〉的高音,飆完立刻去跟青峰走升降台,再下來雲淡風輕唱〈少年維特的煩惱〉。或在後台火速換衣服,裝沒事去坐龍捲風鞦韆。這些都是要到現場才能抓,而且就算試了很多次,場地不一樣就是不一樣。有時也會有鋼索沒有試好,吊上去我一直在搖動,但還是一定要裝鎮定。很多人覺得演唱會重點在於跟觀眾的互動,但我心目中最好的是要唱作俱佳。」

「其實很多人的害怕來自於不安全感,但是我會不允許自己害怕。」楊丞琳把一個個字慢慢吐出,睜大了眼轉頭看我。

她的無懼像個無保存期限的罐頭,只限配給一樣沒極限的工作,但是我肯定,她過去現在未來都不會打算討好誰,也不怕是否「該」討好誰。你可以看她跟王子的緋聞配夜間宵夜小菜,你可以在KTV點〈曖昧〉唱得淚眼汪汪,我們跟她像兩條平行線,但是你會仰望著那條高高在上的線,欽羨她的勇敢、自我、大無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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