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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雨戰封神到殉道改變F1:五大原因解析「冼拿 Senna」為何成為全球車迷心中永遠的賽道傳奇
by Sky Chen-更新
撰文/熱狗人 Photo/FB @RMSothebys、Getty、IG @sennabrasil

今年12月,全球F1車迷和賽車界都睜著大眼敲碗等看一件事,這台車神艾爾頓・冼拿(Ayrton Senna)馳騁賽道的冠軍神駕,美得像詩、叱吒F1風雲的麥拉倫MP4/6,即將登上 RM Sotheby's「Sealed – Forever, Senna」拍賣會。這輛傳奇賽車的拍賣,也是對一個跨越世代偶像的靈魂致敬!承載著冼拿首次在巴西主場奪冠的神聖時刻,同時也是現役 F1 頂尖車手、麥拉倫後輩蘭多・諾里斯(Lando Norris)心中「最美F1賽車」的完美體現,揭開冼拿傳奇序幕。



關於麥拉倫 MP4/6:V12 時代的最後絕唱
麥拉倫MP4/6代表著 F1 最後的純粹駕馭!不僅是冼拿的冠軍座駕,更是F1歷史上別具里程碑的經典車款,沒有半自動變速、沒有電控輔助,只有駕駛與機械之間的完美契合。 作為麥拉倫車隊最後一款搭載 V12 引擎的賽車,MP4/6 在1991賽季啟用,設計核心是本田(Honda)的 RA121E V12 引擎,輸出 720 匹馬力、轉速達 13,800 rpm。碳纖維單體殼車身、六速手排變速箱,全手工打造,這具引擎擁有驚人動力輸出和獨特的高亢聲浪,象徵著F1黃金時代的極致工藝,更是當時最具主宰能力的 F1 賽車,同為麥拉倫車隊的新生代人氣車手蘭多・諾里斯,曾在麥拉倫總部外,開著 MP4/6 繞場。 如今,這輛承載著賽道信仰的 MP4/6,將在拍賣會上成為冼拿永恆傳奇的最佳見證。
冼拿的魅力,除了來自招牌深色蓬鬆捲髮,濃眉細緻五官,那不妥協、不畏懼、一路改寫極限,如同一道永不停歇、熱血沸騰的閃電,劃破F1賽道與時代的天際線。他不僅是三屆世界冠軍,更是一位為F1帶來關鍵安全變革的競速戰神。他的存在與逝去,迫使F1持續正視並提升安全標準,重新定義極限的邊界。洗拿,不單是賽車手的名字,更是巴西人民心中永遠的國民英雄,直到今日,他的名字依然是勇氣、速度與信仰的代名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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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冼拿的起點:貴族出身,過目難忘的憂鬱眼神
「我沒有偶像。我欽佩努力、奉獻和能力。」
出身於巴西聖保羅的一個富裕家庭,讓洗拿從小比許多同齡小朋友更早接觸賽車運動。第一眼印象會發現,冼拿的帥有點冷,散發著一種獨特的憂鬱與內斂,在濃密的眉毛之下,有一雙彷彿能夠看穿靈魂的深邃雙眼。時常流露出一種沉思、專注甚至帶點詩意氣質,與賽車場上的極速狂野形成鮮明對比。

場上場下穿著風格簡潔、品味出眾,總是保持著一絲不苟的儀容,如雕像般的五官散發著優雅,不管是度假被狗仔補追坐著遊艇、騎著水上摩托車、騎 ducati 載著女友,每次現身比明星更有明星氣場。

2|冼拿的極限:雨中殺神的孤高哲學、非凡的駕馭能力
「當我在雨中駕駛時,我感覺與我的車、與賽道融為一體,這是一種難以言喻的精神體驗。」
如果看過布萊德彼特在電影《F1》持續追求片尾賽道那種人與車合為一體的獨特境界,那麼冼拿絕對是人車合一的世界級大師,在以超過300 km/h的速度過彎,競逐「秒」小數點後三位的F1世界,如果說哪一項賽車技術最能體現冼拿的飆速天賦,絕對是「終極雨戰駕馭力」。想像在又濕又滑、能見度極低的賽道上,當其他車手還在盡可能放慢速度,小心翼翼避免意外的瞬間,冼拿卻能憑著常人無法察覺的抓地力,以及不妥協的賽道魂,總能將賽車技巧推向極限,拿下一站又一站冠軍,「雨中殺神」之名,讓對手也不得不服。

王者傳說始於剛上F1的冼拿,在1984年摩納哥大獎賽(Monaco GP),當時他駕駛著一輛有著嚴重渦輪引擎問題的Toleman賽車,在滂沱大雨中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狂追領先的麥拉倫車隊的亞倫·保魯斯(Alain Prost),雖最終賽事提前終止而屈居第二,但神奇表現已經撼動整個F1世界。緊接著,1985年葡萄牙埃斯托里爾(Estoril)賽道,同樣天氣惡劣暴雨直落,剛滿25歲的洗拿駕駛Lotus 97T出賽,最終,他首次奪得生涯中的第一個F1分站冠軍,足足領先對手一分鐘之多。

洗拿進入所謂「神之領域」最著名的例子是1993年歐洲大獎賽(European GP)—達寧頓賽道(Donington Park),他在第一圈從排名第五位一路超車,超越了當時的第一亞倫·保魯斯(Alain Prost)、未來的世界冠軍麥可・舒馬克 (Michael Schumacher) 等一流車手,不凡優異的表演讓他最終奪冠,被車迷稱為「眾神之圈」(Lap of the Gods)。這場被譽為F1歷史上最偉大的圈速和濕地駕駛,淋漓盡致地展現了他作為「雨中殺神」的孤高與非凡。他的雨戰風格,體現了一種對極限永不妥協的追尋。

3|冼拿的宿命:賽道上的冰與火之歌
「我不是為了拿第二或第三名,我生來就是要贏。」
就像說到宮本武藏就會想到佐佐木小次郎,冼拿的傳奇死對頭,正是法國對手亞倫·保魯斯(Alain Prost),兩人之間的激烈競爭,比八點檔還八點檔,台上台下嘴炮不斷。這不僅是兩位車手對決,更是兩種截然不同賽車哲學的巔峰碰撞。

保魯斯被譽為「教授」(The Professor),以其精確、計算、節省輪胎與燃油的策略型駕駛著稱;而冼拿則是「魔術師」(The Magician),賽道哲學正是純粹的速度與激情,追求絕對的完美單圈,挑戰賽車和身體的極限。冼拿相信,如果他不能贏得每一場比賽,他便沒有盡到職責。
兩人對決從1988年於麥拉倫車隊(McLaren Racing)開始,並在1989年和1990年的日本鈴鹿賽道(Suzuka)達到史詩級戲劇高潮。故事緣自兩場決定世界冠軍誰屬的碰撞事件,也被譽為F1史上最為激烈且充滿爭議的時刻。1989年,同車隊的兩人在爭奪領先位置時相撞,保魯斯退賽,而冼拿雖然回到賽場上最先過終點線,但遭到FIA取消資格,該年保魯斯得到了世界冠軍;1990年,冼拿在第一彎以復仇式的衝撞,將轉隊到法拉利車隊(Ferrari F1 Team)的保魯斯和自己雙雙撞出賽道,確保自己積分領先奪下第二個F1冠軍,從此兩人勢不兩立。兩人毫不留情的競爭,雖然充滿爭議,但也讓F1運動進入前所未有的全球高度關注,即使冼拿後來不幸離世,保魯斯親自為他扶靈,展現兩人的亦敵亦友情誼。

4|冼拿的犧牲:以身殉道成為F1安全變革關鍵
「憑藉你的意志力、決心、直覺,以及經驗。你就能飛得很高。」
時間回到1990年,冼拿在西班牙赫雷斯賽道(Jerez)的正賽前的測試練習,親眼目睹車手馬丁.唐納利(Martin Donnelly)的嚴重事故。唐納利在高速撞擊中被甩出車外,身體嚴重受創,也成了電影《F1》布萊德.彼特(Brad Pitt)主演角色受傷事故的致敬對象。冼拿對這次事故表現出極大震驚與擔憂,開始對F1當時相對低下的安全標準提出質疑。在整個生涯中,冼拿不斷強調,車手在極限競速時,不能將生命安全完全寄託於運氣。

1994年聖馬利諾GP(San Marino GP)的伊莫拉賽道(Imola)則被稱為「F1 史上最黑暗的週末」。前一天,奧地利車手羅蘭·拉岑貝格(Roland Ratzenberger)在排位賽中不幸離世。冼拿當時的憂慮與不安達到頂點,他主動參與了車手安全會議,試圖推動立即的安全改進。

不幸的是悲劇並未停止。5月1日正賽展開,在與後輩車神麥可・舒馬克(Michael Schumacher)的激烈領跑對決中,冼拿在塔布雷洛彎(Tamburello curve)因賽車失控,以310KM/h 高速衝撞護牆而不幸離世,是自1982年以來F1世界冠軍車手的首次致命事故,震驚全世界。冼拿的犧牲絕對是F1安全史上的分水嶺。進一步促成國際汽聯(FIA)的改革:包括賽車底盤結構的強化、頭部保護系統(HANS Device)的導入、強制性的撞擊測試標準、賽道設計的全面修改(特別是高危險彎道),以及車手安全委員會的成立。他用生命為代價,為後來的每一代F1車手爭取到了更高的安全保障。

5|冼拿的信仰:巴西國民英雄與前進的精神支柱
「沒有什麼可以讓我遠離上帝的愛。」
當冼拿的遺體回到家鄉,巴西政府為他舉行元首級國葬,超過100萬的巴西民眾沿途追悼。作為一位虔誠的羅馬天主教徒,洗拿從不避諱談論宗教對他生活的影響,多次在公開場合和採訪中提到信仰,認為他的天賦是上帝賦予的,並相信在賽道上達到極限時,他能感受到上帝的指引。

在巴西這個社會階層分化嚴重的國家,冼拿成為巴西一種精神上的寄託。他不僅代表巴西在世界舞台上的成功,更代表透過信念和努力可以克服看似不可能的障礙。當洗拿贏得比賽,為整個國家帶來集體的驕傲和暫時的超脫。當他高舉巴西國旗的那一刻,那不僅是一面旗幟,更是希望與信仰的象徵。這種強烈的精神屬性,使他成為超越體育明星的國家英雄。


細數冼拿的職業生涯中,有三座世界冠軍獎盃和41個分站冠軍,但沒有任何一場勝利,能比1991年巴西大獎賽的首度勝利更具神聖的意義。這場比賽,他駕駛著麥拉倫MP4/6,這輛由本田V12引擎驅動,承載著整個巴西人的夢想,即使在比賽最後幾圈,變速箱開始失靈,但洗拿最後仍是盡所有之力,衝過終點線,但隨後因為全身肌肉痙攣和虛脫,連冠軍獎盃都舉不起來,當洗拿向巴西觀眾揮舞著國旗,是一場比任何冠軍都更神聖承諾。甚至當巴西國家足球隊勇奪1994年美國世界盃冠軍,所有球員在賽後出示一幅橫額,上面寫著:「冼拿,我們一起加速吧!第四個世界冠軍是我們的了!」來紀念這位早逝的國家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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