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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性藝術家】許尹齡 偏執的療癒繪畫者

低調的許尹齡仙氣十足地走進攝影棚,帶著一股悠然的輕巧氣質,她的外型或許最能滿足社會對於美女藝術家的想像,但光是畫作和外表好看,對一個藝術家而言肯定不夠,她的繪畫比皮相的樣貌更具底蘊深度。

採訪撰文╱李昭融 攝影╱Hedy Chang

【女性藝術家】許尹齡 偏執的療癒繪畫者

帶著甜美的笑容,打扮清爽文青的許尹齡,畫筆下的世界卻帶點暗黑的模糊意念,魔幻寫實的畫風,神秘且頹廢的氣氛,讓觀者從具象的物件引發出暗潮洶湧的深層想像。許尹齡的畫作在台灣畫壇中獨樹一格,直觸人類的本質。

最喜歡的事就是畫畫

1987年出生,在屏東長大的許尹齡事實上從有記憶以來,最喜歡的事就是畫畫。因為爸媽工作繁忙,外婆帶大的她,對玩具沒有絲毫興趣,只喜歡畫筆和顏料,她說自己不是像畢卡索那的小天才,對於畫畫這件事,更多的是一股幾乎偏執的執著。「小時候我會一直畫畫,而且重複畫一樣的東西,像是一樣的房子、同樣的孔雀,現在回憶起來,才知道把自己關在創作的狀態,作繪畫這件事是我安全感的來源。」

長大之後,就算不創作,許尹齡也會像她喜歡的德裔美國藝術家 Kiki Smith一樣,只是靜靜待在畫作前面。「她的創作狀態就是每天一定會有一段時間跟自己的作品相處,就算只是坐在畫作前面也很重要。」

從個人到群體

作畫和講話都不急不徐,許尹齡聊起今年幫五月天的石頭新書《因為留不住》設計插畫,笑說的確是做了一次很有意思的小跨界,而她個人的創作,則是愈發著眼於人的行為和心理狀態。「最近在做的是關於『記憶』系列的延伸,之前就創作很多相關的作品,但比較從個人記憶的部分出發,現在想做人類群體的共同記憶。以前我的創作比較像是設定一個角色,這個角色有明確的人格特質和性格設定,但我發現這樣的做法有點距離感,所以才想要以共同記憶為主旨,讓觀者能看著畫,就單純想到曾有過的經歷而得到歸屬感。」

「小時候天真地想做個藝術家,過了一個年紀之後,會發現怎麼用自己的能力維持當一個藝術家才是更重要的課題。」以前對於藝術,單純是個人喜愛,但這幾年來,許尹齡因為接觸到美術教育,遇到一些特殊狀況的小朋友和長輩,從他們身上體驗到藝術的真義。「之前曾經教過一位老奶奶,她的症狀會讓她的記憶比較片段,所以在同一個畫面裡,會有我教她的技法,也會有她本能畫出來的樣子,我覺得這樣的作品很漂亮,是我也達不到的階段,看的人會感覺到能量,對她而言也是一種療癒。

 

創作的力量無限

仔細關注許尹齡的作品,不難發現其中隱含著人性的各式觸角,其實平時的她,喜歡從刑事社會案件中找關注的靈感,從Netflix的偵探影集到《台灣啟示錄》,對她而言都是靈光乍現的片刻。「我的很多作品都像是一個系列,著眼於當時非常關注的議題,所以那個時候看的書、電影都會特別相關,像我之前也因為將食物變成一種元素,而開始研讀烹飪。」

對於許尹齡而言,繪畫就是她的熱情,就是生活的重要樞紐,從來沒有想過放棄,但比較困擾的評論是:「怎樣從你的作品裡面辨識出妳是台灣藝術家?」她說:「創作的素材都是從自己生活出發,是自己累積的東西,做好自己的角色,不要太在意別人的想法,才是堅持創作重要的事情。」

最藝術的事情

宇宙間的萬事萬物都可能成為筆下的靈感場域,她個人最喜愛的個人作品就是〈任何人和任何地方〉。「這幅作品我畫了一個場景和一張椅子,我還記得當時在比利時,在一間中國超市外面看到一群遊民,他們彼此間沒有任何關係,但他們在椅子的周遭開始生活,建立了抽象的家的感覺。不需要形式上的定義,透過人與人的關係和人的本性,都可以打造心裡追求的渴望,一個家、甚至是親情和愛情都是可能的。」

笑說今年作了最藝術的事情就是結婚,尹齡在現在的階段,只期許自己不要只作表面的藝術家。「以前都會對藝術家有一種想像,覺得應該看起來是什麼樣子,應該要創作怎樣的作品,這樣的制式想法容易讓信念混淆。創作是需要競爭的,競爭力會左右你的信念,要持續這個信念很難,但最終還是得看誰維持的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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