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防曬乳有毒？破解網紅級誤導與日常防曬7大迷思
by 謝小米-更新
TEXT／Shannon Lawlor、Rice Photo／Gettys
社群網路風向瞬息萬變，連「到底要不要擦防曬？」都成了爭議話題。從「防曬有毒」到「多曬太陽比較健康」，這些說法不只在網路上熱傳，也讓不少人開始質疑每日擦防曬的必要性。其實這關乎我們對紫外線、維生素D、防曬成份與科學研究的理解。
但問題的核心，其實不只是要不要擦，而是我們對紫外線、維生素D、防曬成分，甚至科學研究本身，夠不夠了解。
防曬，是對自己好，還是只是做樣子？
不論在醫學教科書或皮膚科診間裡，幾乎所有專家都會說出同一件事：每天擦防曬，是保護皮膚最基本、也最重要的事。不只是為了防止老化，更是為了預防皮膚癌。
聽起來很合理，但真正在日常生活中落實，卻沒那麼容易。人們可能在天氣晴朗的日子乖乖塗滿 SPF50，還會記得中午補擦一次；可是一到陰天、出門匆忙，甚至覺得「今天又沒什麼太陽」，就很容易略過。這些「偶爾偷懶一下」的片刻，加起來就是皮膚長期累積風險的起點。
而矛盾的是，即使知道這一切，我們還是會懷念陽光的擁抱。躺在陽台上被光線照暖的那種感覺，是一種讓人無法理性抗拒的快樂。那一刻，你不會去想皺紋或黑斑，不會想皮膚癌的風險，腦海中只是想要放空。
所以真正的問題不是「你擦不擦防曬」，而是「你有沒有承認，自己的行為和信念常常背道而馳」。我們明知道該怎麼做，卻總在享受與風險之間來回搖擺。而防曬，常常只是我們對健康焦慮的一種表面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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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大家都有防曬觀念，為什麼皮膚癌還在增加？
根據英國癌症研究中心資料，自1990年代初以來，皮膚癌的發病率增加了147%。聽起來是不是有點諷刺？我們努力傳遞防曬觀念超過三十年，產品技術一代比一代進步，但皮膚癌卻越來越常見。
原因可能在於以下：首先是「觀念普及」不等於「正確執行」。很多人以為擦了 BB 霜就等於防曬，或早上擦一次就能維持一整天。但事實上，大多數人擦的防曬量根本不夠，甚至連完整塗滿全臉都做不到，更別說頸部、手背這些同樣會老化的地方。
另一個原因，是科技進步讓更多早期病例被偵測出來。以前我們可能根本沒意識到一顆痣的變化，但現在一張皮膚斑點照片，醫師就能放大比對、追蹤結構改變，提早介入。數據的提升，不一定代表問題變嚴重，有時只是因為我們「看見得更多了」。
但更深層的問題也許是：防曬這件事，對多數人來說，仍然是一種「知道卻無感」的存在。它不像牙痛、發炎那樣能即時反應後果，也不像熬夜、暴食那樣容易與疲憊、焦慮畫上等號。紫外線帶來的傷害，是一種慢速的、無聲的、隱形的侵蝕。我們難以想像，幾十秒的疏忽，會在十年後以黑斑、鬆弛，甚至病變的形式報復性反撲。
防曬不是對抗陽光，而是教我們如何相處
防曬議題會變成爭論焦點，其實某程度來自一個矛盾的現實：太陽對我們確實有好處。日曬可以幫助皮膚合成維生素D，對骨骼、免疫力、情緒穩定都有重要影響。尤其在冬季日照不足的地區，太陽光幾乎是唯一能自然補充維生素D的來源。
但這不代表我們該完全放棄防曬。皮膚科醫師 Mahto 指出，高係數防曬產品雖然能減少大部分 UVB 的傷害，但在實際使用情況下，仍會有少量紫外線穿透，讓維生素D合成正常進行。「這不是零與一的問題，」她說，「重點從來不是『要不要防曬』，而是『怎麼防曬』，以及你是否了解防曬產品背後的使用邏輯。」
適當的日曬，像是每天早上十點前或下午四點後的短時間照光，對健康是有益的。相反的，長時間暴露在烈日下、忘了補擦、海邊戲水後沒重新塗抹，這些才是真正拉高皮膚老化與病變風險的主因。防曬不是對抗陽光，而是教我們怎麼跟它好好相處。
當「科學」變成社群裡的片段口號
我們喜歡談科學，但更常引用的是那些被簡化過、包裝過的「科學片段」。防曬議題尤其如此。近年某些健康網紅與自稱研究者的帳號經常貼出一段聽起來很專業的內容，例如：「防曬乳會阻礙人體自行合成維生素D，進而削弱免疫力。」這樣的論點很容易被複製轉傳，因為它有一種「反常識」的吸引力，看似顛覆醫學常規，實則只抓住研究中一小塊資訊，斷章取義地當成「反權威」的證據。
其中一則在英國備受爭議的例子，是有教授在社群上轉貼一項維生素D與腸道菌群在癌症免疫中扮演角色的研究，並附註：「這是為什麼我們不應該全年使用SPF50的理由。」該篇貼文旋即引發病毒式擴散，也立刻被原研究作者出面駁斥，指控其「公開曲解研究原意」。
皮膚科醫師 Mahto 博士也補充道：「許多研究是以小鼠模型為基礎，或在特定條件下進行。我們無法將這些結果直接套用到一般人每日使用的情境裡。」科學從來不是用來支持立場的素材，而是透過交叉驗證和時間累積來建立可信的知識體系。
那些被過度妖魔化的「有毒成份」
另一個在社群中經常出現的防曬質疑，來自對化學成份的恐懼。一支在 Instagram 上瘋傳的影片，來自某「無毒美妝品牌」創辦人，她走進超市掃描市售防曬乳，用手機App檢查成分，逐一指出哪些是「有毒的」。底下留言區一面倒稱讚她「說出真相」，但同一則影片也被醫師與配方師痛批為「極度不負責任」。
化妝品科學家 Sam Farmer 指出：「這類App通常只根據成份的『潛在危害屬性』做分類，也就是在高劑量、極端條件下的毒性風險，卻完全忽略產品實際使用情境中的濃度與暴露方式。」他進一步說明：「沒有任何一種物質能在脫離劑量與使用方式的脈絡下被稱為有毒。連水在過量時都可能導致中毒，你不能因為看到某成份在工業用途中具有危險，就推論它在0.01%的防曬劑量裡也一樣。」
防曬產品真的沒有漏洞嗎？
防曬產品是否萬無一失？當然不是。科學與法規都不是靜止不動的存在，而是根據新研究與真實風險持續調整的動態系統。Skin+Me 商務總監 Alex Goddard 表示，在英國與歐盟市場上市的防曬產品必須通過成份審查、安全測試與標示規範，同時也會針對特定成份如 oxybenzone 進行動態評估與調整使用條件。
oxybenzone 曾因可能影響荷爾蒙而引發關注，但目前歐盟與美國FDA均表示在現行規範使用下無明確健康風險。但如果消費者仍有疑慮，也可以選擇物理性防曬如氧化鋅與二氧化鈦作為替代。真正的關鍵，不在成份是否絕對安全，而在「是否理解產品背後的使用科學與監管制度」。
重新建立判斷力，而不是尋找絕對答案
其實人們不是不願意保護自己，而是太習慣尋找簡單答案。我們想知道：到底要不要擦防曬？到底哪一種成份安全？到底幾點以前曬太陽才是健康的？但皮膚保養不是在填選擇題，它更像是一場不斷調整策略的長期戰役。每個人身處的環境不同，膚質不同，生活節奏不同，適合的防曬方式也不會只有一種。
我們所能做的，不是照抄某一種「最佳做法」，而是學會辨認資訊的可信度、理解產品背後的邏輯，並根據自己的生活情境作出合理選擇。科學不是終點，而是起點。防曬也一樣。它不是證明你有多自律、多愛自己，而是一個提醒你「開始思考」的日常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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免責聲明：肌膚保養品使用後狀況會依個人使用方法及肌膚狀況而有所不同，並請配合正確使用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