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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職場輕鬆學】做主管，還是做自己？Z世代正在「有意識地去主管化」
by 張敏敏-更新
photo/ getty
我在一場管理者研討會上提問：「如果有一天，公司升你為主管，你會接受嗎？」台下靜默三秒，竟然出現幾位 Z 世代點頭⋯⋯搖頭。
其中一位年輕工程師說：「我想要發展專業，不想當主管，我怕變成協調會議和填 KPI 表的工具人。」另一位設計師則補充說：「當主管？壓力大、溝通煩、還要背業績，誰想當啊？」最後，還有人小聲地說：「主管那種工作⋯⋯不自由啊。」
我沒有馬上回應，只是笑著問：「你們知道現在這種狀況，有一個新名詞嗎？」
叫作：Conscious Unbossing，有意識地去主管化。
根據英國人才招募公司 Reed 的研究，85%的員工因工作壓力而感到疲憊不堪，近一半（47%）曾因心理健康問題請假。年輕員工受影響最深，18至24歲群體中有91%報告出現疲勞和頭痛等症狀。事實上，Z 世代員工非常期待重塑職場文化，更傾向於避免傳統的管理職位，以維護心理健康和工作生活平衡，這一趨勢被稱為「有意識地去主管化」（conscious unbossing）。
為什麼我們不想升主管了？
Z 世代的年輕人更清楚自己要的是什麼。他們追求自主、意義與身心平衡，而不是「升上去才算成功」。
我曾遇過一位在外商公司工作的年輕數據分析師，能力優秀、思維敏捷。主管多次暗示她是「接班人選」，甚至幫她安排跨部門專案，營造「妳是未來的 leader」氛圍。但她來找我諮詢時，第一句話卻是：「敏敏老師，我很焦慮。我好像應該開心，但我真的一點也不想當主管。」
我問她為什麼。
她說：「我熱愛資料分析，但不想花時間開會、寫一堆報告，或是處理人的問題。我想持續變強，而不是學怎麼『管人』。」
這位年輕人，其實是很多 Z 世代的縮影。他們不拒絕責任，但拒絕「模糊不清的權責」；不抗拒領導，但不願被困在繁瑣的行政與組織政治中。
你可能會看到：
他們不想管理流程，但願意啟發想法。
他們不想簽核考勤，但願意擔任別人可以倚靠的輔導者(Mentor)。
他們不想管理 KPI 進度，但會願意扛下專案責任。
這就是「不管人的主管」—— 他們不靠頭銜領導，而是靠實力、信任與影響力。
該怎麼辦？
建議不要只設「升主管」這一條路，請給人才多元的成長選項。你可以設計：技術晉升階梯（如 Google 的「Fellow」軌）、影響力導向的 Mentor 制度、專案導向的輪調或跨域計畫。
而面對 Z 世代不想當主管時，也許你也可以用同理心回應「即使你不想當主管，我還是很看重你。」
這句話，Z 世代會記一輩子。
Z 世代不想當主管，不代表他們逃避責任，也不代表他們不想為公司貢獻。他們只是更清楚自己想成為什麼樣的大人。如果我們能理解這一點，職場將不再是升遷金字塔，而是一座探索自我價值的迷宮。你可以往上走，也可以向內挖掘，不一定非得當上主管，才叫做成功。
「重點是，你要清楚你想往哪裡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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