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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芸樺專欄】當溏心蛋女孩再次遇上紐約大蘋果

週日下午,我在 Time Square 旁的餐酒館,坐在戶外看著都市叢林,點了幾顆一塊美金的生蠔,配上一杯白酒,這就是我的紐約 Happy Hour!

Photo / 宋芸樺、IMDb、Pexels、shutterstock

【宋芸樺專欄】當溏心蛋女孩再次遇上紐約大蘋果

從小就愛看迪士尼影集長大的我,曾幻想高中可以參加舞會,跟喜歡的人一起跳一支舞,就跟《歌舞青春》一樣的精彩,也曾幻想過著和《孟漢娜》一樣,同時過著浮誇的明星生活和樸實的校園時光。就是這些劇,讓我開始對美國文化產生興趣,也一直很想拜訪紐約這顆大蘋果!

IMDb《歌舞青春》
IMDb《歌舞青春》

IMDb《孟漢娜》
IMDb《孟漢娜》

第一次來紐約已經是十年前了。那時19歲的我,興奮到整趟飛機都睡不著覺,於是點開《慾望城市》,想像自己早已在紐約生活許久,熟練的在這個城市穿梭自如,不知不覺飛行的10幾個小時就這樣過了。剛下飛機的那一刻,密密麻麻的英文,看的我彷彿在考試一樣,戰戰兢兢的深怕迷路,幸好過海關一切都很順利,也讓我更期待即將展開的旅程。

IMDb《慾望城市》
IMDb《慾望城市》

但人生很多事情就是越期待,就越怕受傷害。一上地鐵的我,就聞到一股味道,當時我還一度懷疑是跟我同行的夥伴在旁邊偷放屁,後來才意識到,原來這就是紐約地鐵啊!幸好到時代廣場之後,熱鬧的氣氛就跟電影裡演的一樣,琳瑯滿目的霓虹廣告看板,人來人往的喧譁聲,彷彿是城市的心臟,撲通撲通的讓人都有活力了起來。

第一件要做的事就是去吃全紐約最好吃的漢堡「Shake Shack」,再來的計畫就是要狂看表演。當時看了幾個百老匯的音樂劇,但我最喜歡的演出則是《Sleep No More》!整個表演是沉浸式戲劇,打破了台上演員、台下觀眾的界線,在一棟五層樓的飯店裡,每位觀眾都會戴上面具,只要在飯店裡看到沒戴面具的人,都是演員,而每個角色都有自己的故事線,每個空間都可以自由遊走,所以每個觀眾的體驗都會不一樣。我被深深震撼到的是,不透過任何語言也可以那麼打動人心,還有那超越想像的肢體表演,感受的出來每位演員奉獻了靈魂和肉體,毫無保留的呈現給觀眾,同樣身為演員的我,總共看了三次,每一次都能有不同的驚喜。在網路上可以查到很多資料我就不多說了,推薦你們有機會一定要去看!

十年後我再次回到紐約,隱約感覺到跟以往不太一樣的氛圍。疫情的確影響了許多,觀光客變少,流浪漢變多,人與人之間,也多了一層口罩的距離。最明顯感覺到的差異是坐地鐵的時候,印象中,以前會有很多藝術家在地鐵站裡表演,有的跳舞,有的演奏音樂,也會有許多等車乘客的鼓掌聲。現在的地鐵比較安靜,大家都在滑著手機等待車子到來,但在這寂靜之中,偶爾也還是會遇到一些瘋狂的事情。

前幾天就遇到一位左臉像被刀子砍傷的中年大叔,毫無表情卻滴著血的跟我坐在同車廂,一度很想去關心他但又害怕遇到危險,正當我還在猶豫該怎麼做時,坐在我對面的乘客便開始狂對著中年大叔大吼,講著聽不懂的語言一邊狂甩頭,嚇到不行的我,觀察車廂其他的人,大家似乎都習以為常,看一眼然後做自己的事。也許是我心境上的轉變,不再只是想看到美好的那一面,也開始想更了解這座城市的現實樣貌,就像有些人說過,在紐約可以很熱鬧也可以很寂寞,太多的變化在這裡,等待著各種不同可能性的發生。

19歲的我,花了一個月的時間體驗紐約的精彩,像是一本空白筆記本的我,因為充實的行程讓經驗值充到了滿格。十年後,29歲的我重返了這個大城市,沒有特別走觀光客行程,反而花了許多時間去觀察住在紐約的人們。在布魯克林街道上,看到了染著彩紅顏色的爆炸頭女子,看到穿著粉紅色澎澎裙留個大鬍子的男人,不管什麼特別的組合,都不會被人用奇怪的眼光對待。

而從小我就是個需要融入環境的人,但在紐約這個超級大熔爐裡,有著不同的人種,風格和態度,頓時不知道要怎麼做才能叫作融入。可能是教育的關係,我一直是個害怕犯錯,習慣跟隨的性格,但在那一刻,我開始渴望跳脫以往的框架去思考,自己獨特的樣子究竟是什麼?

邊走在布魯克林橋上邊望著整個曼哈頓夜景,一直在想究竟是什麼困住了自己,為何總是有不自由的感覺。身為公眾人物常常會被檢視,得時時刻刻面帶微笑,不展露負面的能量,行為舉止都要得體,這些漸漸成了慣性動作。但靈魂的自由不應該因為職業而被綁架才對吧?不斷在腦裡辯論的過程中,終於卸下心防,誠實去面對沒自信脆弱的那一塊。

當越渴望被接受被喜愛,也就漸漸的失去了本我,不符合期待的事情都會想努力改掉變得更好,而到最後,侷限自己的人,不是別人,不是環境,其實是自己。這趟的紐約之旅,讓我更加明白美醜好壞,這些標準都不能被二分法所分類。

「與其做個讓人喜歡的人,不如做個讓自己喜歡的人吧!不刻意去融入,才能成為獨特又自由的靈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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