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需要被療癒嗎?《四樓的天堂》找回失重的悵惘,暫離那個沒有彩度的世界

內心難以言喻的傷有時就像是碎裂的拼圖,藏得深,也難已拼湊,當撿起了一塊塊試圖去完整、被復原時,卻才發現缺角那片已經隱匿不見,之後,可能再也難以透過言語去復原,那些無法吶喊出口的,以為就是相安無事,但其實,不過只是先把自身的知覺細胞先關閉而不自知罷了。

Photo / 公視、LINE TV

需要被療癒嗎?《四樓的天堂》找回失重的悵惘,暫離那個沒有彩度的世界

近期在公視首播後,也於LINE TV播出新劇集《四樓的天堂》,被定調為療癒劇,不過它不是喜劇類型,沒有輕鬆幽默的調性,但能被療癒的,或許是正在訴說寫實生活裡我們也會相遇的情節。可能也正因我們如同角色,都是社會的小人物、螺絲釘,境遇相近中,那些難以脫口卻習以為常的酸、澀在無處可解下,都需要找些什麼方式來化開,心想:如果生活的困頓,都能像即溶咖啡般,一沖水就能散去有多好?!

在身體疼痛的記憶的反芻過程中,內心傷痛一一浮現

不過現實生活難為啊!自己無法紓緩、喘不了氣了就得求助外力,最常在劇集裡看到的,就是協尋諮商心理師,但要說出自己埋到深處的苦,哪那麼容易? 美好記憶容易存留,但傷痛卻常被冰凍或者刪除,因為脆弱不堪得只能私密隱藏,或者說我們也容易把傷痛用愛的糖衣去包覆著,以為厚實得可以從此依靠,但殊不知當糖衣溶解後,卻如縱橫四張的樹根,穿牆破瓦的破壞力量加深了無所適從的創傷,傷痛一一浮現下,可能只剩下默默流下的眼淚。

斑駁又黯淡的心,是令人備覺疏隔的,在旁人也無從參與的清冷下,心緒如何治療?那些失去又該如何重回生命?拾回再生的能量?《四樓的天堂》找到了一個比較容易的方式,一位溫暖的大叔,以推拿為引,在身體疼痛的記憶的反芻過程中,用一種撫慰與治療的能量找到客人們失重的悵惘,悄悄帶出其實顯而易見,卻視而不見的茫然與失去。

角色們悄悄穿透了觀眾的心,回應了現實世界中的我們

其中謝盈萱在劇中與潘麗麗飾演的母親一角,常常劍拔駑張,除了要表露心疼母親的情緒,但卻又要處處彰顯母女兩人無法溝通的距離感,母女異心的暗流,也在母親嘮叨個性下畢露無遺,摩擦更常在無可迴避的對話中逐一引爆,這些沒完沒了卻難以消化的生活難處,兩位演員皆在對位精準及各有勝場的對峙下,將角色呈現的魅力與說服力,悄悄穿透了觀眾的心,回應了現實世界中的我們。

導演陳芯宜就藉由該劇來透露,身體並不是沈默的,心裡的傷會印記在身體裡,同時也試圖以推拿為橋梁,藉由身體的疼痛,帶出不同角色的心理創傷與記憶。包括是職業倦怠下幫助別人卻不知道如何化解自己母親心結的心理師、焦慮的上班族、脾氣火爆的年輕人、疲憊的貨卡司機、總替兒女著想的長輩、偽裝著自己生活的歌手等等角色們暗藏的心事款曲,在如何藉由治療來讓自己產生迴光映照,不論是否承受不堪的羈絆,或者只是瑣碎不堪加總下產生荊棘,當藉由推拿後,讓障礙現形後,卻也提供自我審視的空間。

給自己一些走向出口的機會,揮揮手,暫離那沒有彩度的世界

劇中黃秋生演出的推拿師,最常說一句「我只是個推拿的」。但他在這間名為「天堂」的推拿會所中,總能以獨特的方式,碰觸至客人不願面對的心裡傷口,那些現實生活中處處迴避的事實,在他一揉一推下除了層層解開病因,除了點出不斷迴盪於心頭的歎息,也逐一填補人生徒留的缺憾。導演陳芯宜就形容這部戲劇要以推拿師傅為中心,因為心理影響生理,人的身體肌肉會反應心理狀態、身體「會說話」,身體累了會告訴推拿師,故事就將來來往往上門找尋按摩療程服務的各種台灣人臉譜呈現到觀眾眼前,並拼排成有溫度的故事。

在劇集中黃秋生是牽動劇情的關鍵人物,近期他除了讓觀眾再次見識到演技的內斂外,也將在另一實境節目《開著餐車交朋友》第二季中展現更加乘獨有風格的主持面貌。不過身為戲劇大咖的他,這次來台演出首部台劇,確實為該劇發揮了一定的追劇魔力,特別是透過他的眼神、肢體和對白來訴說著這間推拿店衍生的糾結人生,人生交匯的場域也讓身為觀眾的我們,對號入座下進行生命比對,開啟療癒治療。

正因主線拉出了一串的能量下,也讓各個出場人物角色更顯立體稜角,包括了謝盈萱、范少勳、太保、陸弈靜、潘麗麗、黃姵嘉、丁寧、孫可芳等演員群,不論是否在故事中各自為生活滄桑、爭執或憶念等千頭萬緒,那些串聯起的人生百態,是要進場或退場,都冀望去帶出一絲的人生暖度,或許哪怕現實中的我們仍繼續閃失或迷路,就算轉眼成空,也映照了該努力一試給自己一些走向出口的機會,揮揮手,暫離那沒有彩度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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