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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自己力量,前途再迷茫都有辦法,身在黑暗時期的我們需要一盞光

當你感到困惑卡關,最好的解藥是投入生活,「做點什麼」把袖子捲起來,採取行動,是穩定心情的魔法。

文:方智出版 圖:方智出版、Netflix

給自己力量,前途再迷茫都有辦法,身在黑暗時期的我們需要一盞光

迷茫的時候,給自己力量

當你感到困惑卡關,最好的解藥是投入生活,「做點什麼」。把袖子捲起來,採取行動,是穩定心情的魔法。這段不斷向外和向內探索職涯的過程,可能讓你感到既孤獨又辛苦。沒有夢想的探險家,即使懷抱希望,有時候也難免感到疲累與迷茫。在交換學生期間,有一段日子我感到非常無力。我有課可以上、有社團可以去,照理說應該活得很充實快樂,但我的心情卻是黑白的;已經大四了,我還不太知道自己是誰,找不到施力點,像是一艘遠離軌道的太空船,沒有重心地在宇宙飄盪。

我努力參加活動、交朋友、上課;把生活排得滿滿的,用盡方法替自己找一根救命繩索。可是,無論怎麼努力,內心依舊空蕩蕩。我沒有歸屬感,雖然有朋友,但價值觀還是不太一樣;雖然有課上,但交換結束後,該何去何從?我沒有方向,拚命利用手上的資源,但內心還是覺得無所依靠。探險家也有迷失自我的時候。雖說每一步都是向前,但當身處黑夜的森林,在一片漆黑裡只有拿著小燈的自己,走久了也會覺得害怕。

「做點什麼」的力量

這時的我突然有個想法:既然生活困苦,不如去教中文吧。賺點錢補貼生活費,有點價值產出也好。於是我上了craigslist登了一篇小廣告(類似臺灣的BBS、批踢踢),簡單介紹自己,一堂中文課三十美元。每天只會上課、跑社團的我,突然有股興奮的暖流在體內流竄:我覺得自己終於「做點什麼」了。我開始收到回覆。經過幾次魚雁往返,收到兩個學生。一個是帶著兩個女兒、已經離婚的白人爸爸,一個是與我年齡相仿,正在讀研究所的亞裔女孩。學校對面的漢堡店經常空蕩無人,我便在那裡設點,與學生約在靠窗的位子,一堂一堂地教中文。

原本只是想賺點外快,沒想到教中文卻成了我莫大的精神支柱。看著學生一點一點地進步,我充滿成就感。白人爸爸上課非常認真,筆記寫滿滿,課餘時間還會自己找影片練習。他的兩個女兒,一個六歲,一個八歲,跟在爸爸身邊旁聽,也張著嘴跟著我們唸:「你好嗎?」有一次,六歲小女孩跟著我唸課文,我驚喜地發現她居然完全沒有口音,儼然就是個臺灣小孩在說話,讓我驚豔不已。亞裔女孩熱情活潑,第一堂課我們就成了好朋友。她見我在漢堡店上課辛苦,便主動接送我到她宿舍的交誼廳,讓我在那裡上課。父母同是華人的她,想要系統化地學好中文,了解家人的文化。看見她興奮地問各種問題,時不時發出靈光乍現的讚嘆:「啊,原來我媽說的那句話是這個意思!」我覺得暖心。

一股穩定的力量

當然,一個女孩隻身在速食店教中文,也有風險。有一次一位相貌英俊的白人大叔跟我約了第一堂課。我認真講解課程內容和系統、簡單帶他練習發音,卻發現他對我的身家背景、感情狀況,比學中文更感興趣。他不斷暗示四十歲的他依舊單身,歷任女友都是華人,且年齡都跟我差不多。他喜歡年紀比自己小很多的,而且正在空窗期……傻呼呼的我沒有讀出話中的隱藏訊息,死腦筋地把一小時的課認認真真地上完。出了速食店,他堅持開車送我回宿舍,我才察覺不妙。我不停裝傻婉拒之後,他才放棄。

這段教中文的時光雖然辛苦,但替我的生活注入活水與樂趣。成天在校園裡煩惱未來的我,可以在每個禮拜的幾個小時,跳脫焦慮的大四生身分,變成一位創造價值的老師。這段經驗雖然沒辦法寫進履歷,卻給了我一股穩定的力量。

有的時候,人需要的只是那麼一點點自我價值感。如果你也迷惘,不妨找個給自己價值的方法,然後使勁抓住它。毋須計較能否對未來有幫助,身在黑暗時期的我們都需要那一盞微弱的光。後來我找到實習,必須停止教學。我和兩個學生不捨地說再見,他們祝福我工作順利。後來我收到白人爸爸的一封信,他說自己搬到了北京,遇見一個心儀的當地女子,現在他每天都有免費的中文課可以上。

我會心一笑,祝福他愛情順利。整了整身上的行囊,我繼續向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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